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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IAgent:從學術概念到增長驅動工具

新火種    2024-11-21

從左到右依次是周健、孫志明、李博杰、孫林君、胡一川

從左到右依次是周健、孫志明、李博杰、孫林君、胡一川

在硅星人首屆AI創造者大會(ACC 2024)上,五位AI Agent領域的先行者展開了一場關于技術落地與商業化的深度對話。來也科技聯合創始人胡一川、實在智能創始人&CEO孫林君、匯智智能創始人&CEO孫志明、瀾碼科技創始人&CEO周健,以及主持人、AI創業者李博杰共同探討了一個核心問題:AI Agent如何從學術概念真正轉變為驅動企業增長的工具?從Agent的本質定義,到大模型帶來的新機遇,再到To B與To C的商業化路徑,五位嘉賓用一個個鮮活的案例,為我們揭示了AI Agent的發展現狀與未來可能。(文章約15000字,閱讀時長約30分鐘)

目錄:

AI Agent 到底是什么?

大模型能力對AI Agent 的助力

針對金融、HR等垂直領域的Agent應用

AI Agent, To B還是ToC

Agent應用是否能形成微信式網絡效應

以下為對話實錄:

李博杰:大家下午好。我是今天的主持人李博杰,曾是華為天才少年,現在是一名AI創業者。

周健:我是周健,瀾碼科技創始人。我們公司專注于AI Agent平臺的開發。

孫志明:我是孫志明,來自江蘇匯智智能,我們致力于打造Agent創業平臺。

孫林君:我是實在智能的孫林君,我們創業已有幾年時間,一直在流程智能體領域探索。

胡一川:我是來也科技的聯合創始人和CTO胡一川,我們的理念是"AI Agent for everyone"。

AI Agent 到底是什么?

李博杰:AI Agent是什么?有人覺得是有趣的,有人說是有用的,各位老師有什么看法?

周健:這個概念本身已經很久了。有一本教科書講過AI Agent,之前更多的是討論它如何下圍棋或打游戲。本質上,AI能夠感知環境、改變環境并做出決策。現在,我認為ChatGPT給大家帶來了許多新的東西,但現狀與理想之間仍存在較大差距。最近,Gartner發布了新的趨勢報告Agentic AI , 認為AI Agent 的發展似乎是從0到1的過程。我們最好采取一種漸進的策略。我認為這是一個逐步進化的過程。或者說,在某種程度上,它應該擁有自己的領域和記憶。

孫志明:每個人心中都有對AI Agent的定義。在我眼中,未來的AGI時代將是Agent的天下,RPA等都是Agent的早期階段。Agent時代究竟什么時候會到來?我們這些創業者把Agent作為當前的哪個階段, AI Agent到底是什么?我認為它是未來的一個形態,當下我們處在一個什么樣環境中的一個思考。

孫林君:我們官網上有一段話,我們產品經理剛開始自己寫了一個Agent的定義,很晦澀。后來就問GPT4:“你用通俗的語言給我解釋一下什么是智能體。”它的說法是,智能體——你可以把它理解成人類的助手,它可以按照你的意圖,幫你完成特定的工作和任務。Agent從現在來看,它是人工智能角度的一個術語,一個代理,代表你完成任務的一個東西。

實在智能創立以后,我們進入到數字員工這個賽道,我們當時給客戶講,未來咱們會有很多數字的員工,幫我們去完成很多工作和任務。最開始我們從RPA(機器人流程自動化)切入,RPA做規則化任務,是以機器人的形式出現的。機器人智能化的屬性加得越來越多,它就越來越智能,比如說我們加OCR(光學字符識別),加自然語言理解,你發現它的基礎形態不變,智能化屬性在變,到現在大模型發展到非常火熱的今天,它進入到智能體的階段。反過來我們看,數字員工對于企業和客戶來講很容易理解的概念,低階形態是RPA,高階形態是智能體,而智能體從人工智能角度來看的術語,我大致是這么理解的。

胡一川:從通俗易懂的角度來講,有一個定義非常恰當:AI Agent,是一種能夠端到端幫助用戶完成復雜任務的形態。它與今天我們所見的ChatGPT等大模型產品最大的區別在于,AI Agent真正能夠端到端地完成復雜任務。今天我們利用大模型已經可以進行出色的文案撰寫。例如,如果我是一名市場營銷人員,我可以利用這些工具撰寫出高質量的觸達客戶郵件。從市場營銷的角度來看,端到端的流程是從最初的客戶獲取、客戶分析、客戶觸達,到客戶溝通,這一系列流程是今天沒有任何單一產品能夠實現的。因為這一流程是端到端的,而且非常復雜。我們看到雖然管像ChatGPT這樣的產品擁有龐大的用戶群體,但它們很難在企業中被應用于端到端的復雜流程。

大模型能力對AI Agent 的助力

李博杰:最近一個月有很多大模型領域最新的進展。OpenAI o1提高了推理能力,GPT4o支持實時語音通話,各位老師認為,最新的大模型能力,會對AI Agent有怎樣的幫助呢?

周健:在我看來,今天的大型模型從輸入輸出的角度來講,它們大致可以分為幾個維度:純文本處理、多模態處理,無論是圖片輸入還是生成圖片和視頻都還是off line 的。目前,在我看來,除了純文本處理之外的其他兩類模型在實際應用中還不太成熟。因為我們的服務流程是在企業環境中,對準確率有很高的要求。現在的問題仍然是,AI必須達到一個閾值,通用性AI如果沒有達到那個閾值,就無法在實際中使用。當然,作為娛樂是可以的,但如果想要在端到端的流程中使用很難。我們目前只采用了純文本模型,客戶一定會要求我們支持,我們會支持一下。但對于主流產品,我們完全不接觸,我們心中有一個標準,我們認為在某個點上,這個模型可能對我們有用,我們有相應的數據集。如果真的發展到那個水平,我們就會開始研發,但在那之前,我們不會進行研發投入。

李博杰:您覺得到什么時候到真人的水平,還遠嗎?

周健:我認為這個問題本身可能不值得去解決。看看Adept AI已經融資3.5億美元,從商業角度來說,如果投資1億美元就能做出來,那自然可行。但如果需要投入10億美元,我們為什么還要去解決這個問題呢?特別是當我們預見GUI界面可能會消失的情況下。這是一個過渡性的問題。實際上,我更看好的是另一個方向:到明年年底,端側模型很可能達到GPT-4的水平。屆時,手機APP的形態會發生融合,這才是我愿意押注的方向。

李博杰:您說端側3B的模型。

周健:現在是通義千問的72B,在中文上已經有4的水平了,再隔12個月,7B也不奇怪。

孫志明:我們做Agent平臺,并持續關注前沿技術。技術發展日新月異,我們每天都能在行業中感受到變化。這些技術在實際場景中的應用,尤其是在特定環境下,面臨許多挑戰和技術上的限制,這些問題也困擾著AI Agent領域。隨著端側模型的出現,我認為在AI Agent市場中,這可能是一個類似于iPhone時刻的轉折點。

目前,我們為企業提供定制化需求,從創業者的角度來看,項目的推進速度相當緩慢。早期的RPA技術追求的是什么樣進步?三個月前我們能感知到什么?我們現在更多地專注于開發自己的垂直模型。此外,還有模型的訓練,這些模型的訓練效果并不遜色于大型模型供應商提供的產品。在特定的環境下,客戶更傾向于選擇我們的解決方案。大型模型廠商發布的新聞,在實際場景中,從商業化的角度來看,和技術如何結合?

針對金融、HR等垂直領域的Agent應用

李博杰:您覺得現在RPA工具,您公司的兩個產品,能做到比70%以上的真人還準確的操作率嗎?

孫志明:在特定任務領域,我們確實已經能達到這個水平。但對于復雜任務,還存在挑戰。我們面臨的一個主要問題是訓練成本過高,即便我們想大規模采購GPU芯片來提升算力,在當前環境下也是力不從心。

從左到右依次是周健 、孫志明、李博杰

從左到右依次是周健 、孫志明、李博杰

孫林君:最新成果肯定是有促進作用。首先,大型模型被視為智能大腦,它們非常強大,知道如何執行任務。但當你要求它們執行時,它們可能會告訴你需要分成十二步來完成,但實際上它們并不能直接操作。對于人類的要求來講,我們希望更進一步,只需下達一個指令或說一句話,事情就能完成。

接下來該如何行動?我們看到OpenAI的發布會上,有令人印象深刻的演示,展示了大型模型如何調用接口來完成任務。這種效果非常好,但在真實場景中,開發接口的成本非常高,有時接口甚至不存在。例如,如果是一個人,看到界面就知道如何操作,只需使用鼠標和鍵盤就能完成任務,無需調用接口。如果將Agent視為一個人,是否可以相似的方式直接操作電腦來完成任務?

我們注意到Claude 3.5的成果,每個動作都會截取一張圖,分析圖像上的內容,決定下一步動作,然后輸入并點擊以完成動作。實際上,我們的產品在去年8月份就已經具備了這種能力。當然OpenAI的影響力非常大,它使用純粹的大型模型能力,速度可能會偏慢,有時會出現卡頓,但證明了大型模型具備了這種能力,即能力涌現。這包括任務分解能力、自動生成代碼能力和推理能力。隨著多模態技術的發展越來越成熟,你會發現它們能輕松完成每個頁面上當前的動作,并導致下一個結果。基于此,這項技術在人機交互上將是一個巨大的突破。

大型模型不是一種產品,客戶購買了大型模型后發現,在實際使用時需要許多外圍功能的配合,才能真正發揮產品的作用。這些外圍功能的配合需要許多能力的開發,將其整合成一個為我們所用的智能化產品,這是許多創業公司能夠做的有價值的事情。因此,在這兩個因素的推動下,智能體目前處于一個非常火熱的狀態。

李博杰:我追問一個技術問題,您認為純視覺方案是指僅通過圖像識別來執行操作,還是指識別圖像中的具體元素,將其內部代碼提取出來進行操作?

孫林君:我介紹一下我們的理解,不代表主流。 這項技術涉及在瀏覽器上安裝一個插件,用于解析瀏覽器的源代碼,識別界面上的各種元素,例如搜索框、輸入框、對話區域、表格下載區域等高級對象。在提取出這些對象之后,如果我想預訂酒店,系統會找到這一步驟應該操作的元素,并最終完成整個流程。

然而,如果涉及到SIS客戶端,情況就不同了。比如要解析一個高級對象,而我們在編寫代碼時采用最普通的方式,用二進制的方式來解析,實際上是無法實現的。在這方面,我們的理解有所不同。RPA的一個優勢在于,幾乎所有的動作都由操作系統的組件完成,相當于我們有了積木塊,這些積木塊是原子化的操作能力。如果我們讓大型模型掌握了使用RPA的能力,并結合任務拆解和推理能力,它就可以完成任務。在我們的方案中,我們把大型模型之外的一些能力集成進來,形成一個自主智能體的產品,而不是直接使用大型模型的純原生能力,這個效果會更好。

上圖為孫林君

上圖為孫林君

胡一川:當前模型排行榜上的最高分數是20.7分,與人類的75分相比,差距顯著。這里存在一個核心問題:盡管人類操作UI依賴于視覺,但目前的模型在這一點上存在一個主要缺陷。為了通過視覺方式操作UI,模型必須精確地輸出它想要操作的元素的坐標。這個任務的難度相當于讓一個大型語言模型識別出"strawberry"中有多少個字母“R”——模型的原理決定了它在這方面的表現會非常有限。當模型接收到一張截圖時,它并不具備準確找到目標元素坐標的能力。依賴當前的技術方案,這個問題仍存在明顯缺陷。即使擁有大量數據和更強的泛化能力,模型在坐標定位上的準確率也難以達到90%,更不可能接近99%。

純視覺方案雖然模擬人類的視覺處理,但它存在缺陷。如果把RPA和工程化的方法結合起來,一定會有所幫助。例如,RPA本身能夠以幾乎百分之百的準確率執行流程,并且可以精確定位界面上的任何元素。問題在于,如何把這種輸入和輸出在大模型的框架下,無論是在訓練階段還是推理階段都能加進去,這是我們接下來需要研究的課題。如果這個難題能夠得到突破,它一定會給整個行業帶來巨大的幫助。

李博杰:剛才提到這么多大模型的進展,好多創業者都有一樣的擔心,大模型會不會哪天突然進步一大步,原來做了很多工程優化就白費了。

周健:我們在創業初期的時候,也十分擔心這件事情。我記得GPT-4發布時,我凌晨3點才下飛機,收到了一大堆消息,問我該怎么辦。我覺得AI非常有意思,它有點像文藝復興時期,你會思考到底是什么。我一直在強調專家支持或私域數據的重要性,為什么這么說呢?

大型模型的原理有點像它背下了圖書館里一百萬本書的內容,但一個人即使背下了一百萬本書,也未必能成為哲學專家。本質上,我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信念,關于什么是真實的,這也是一個結構。很多時候所謂的反思,并不是因為事實變了,而是因為我們的信念變了。在這個意義上,這部分的沉淀以及它與已有的私域數據的結合是非常重要的。有些數據并不在互聯網上,比如薪酬數據。顯然,一個HR在看簡歷時,會根據經驗判斷應該出多少錢,這里面有一種內部知識。至少在現有的大型模型中,是無法吸收這種知識的。從純粹的人類所謂的隱性知識的角度來看,我們其實是可以吸收的。至于是否一定要使用大型模型,這還有待商榷,除非有新的架構,還有成本的問題。在人類歷史上,從未發生過這種事情,即使是半導體芯片也沒有發生過這種事情。我們還是需要找到自己的邊界,找到自己的競爭優勢,或者說它的成本模型決定了它不會這么做。這是一個很好差異化的點。

上圖為李博杰

上圖為李博杰

李博杰:如果是在特定領域的場景中,你提到有一些領域數據和專有知識。對此,您認為是采用Prompt的方式更好,還是使用RAG?應該選擇哪種方式?

周健:那些都不對。我們自己內部有這樣一個模塊,我還沒有很好的能夠說出,領域模型,世界模型,時空模型,我現在還在找那個詞,但是本身既不是知識圖譜,也不是RAG。

李博杰:希望周老師給我們發布出一篇諾獎級的成果。

孫志明:我從事人工智能的第一天起,我就在思考AGI會帶來怎樣的變革。過去兩年里,技術的迭代速度超出了我的想象。今年年初發布的Sora,去年年底時我們認為生成視頻還需要三年時間。在我看來,生成式人工智能是通往AGI的過渡性產物。無論是芯片、算力還是能力問題,盡管技術迭代速度很快,這種技術迭代速度在架構體系上實現的邏輯是必然的。我們不必過于擔心,因為技術的迭代,即便帶來顛覆,也是在原有基礎上的顛覆。作為創業者,我們不需要有這樣的焦慮,但需要有這樣的思考。

現在,我們正處于AI時代,所有的邏輯關系和運作邏輯都經歷了根本性的轉變。從市場的角度來看,技術迭代的速度與市場客戶的認知能力之間存在著顯著的差距。從這個角度來看,我們不需要過分擔心GPT-3.5是否會取代RPA,圖像識別能力的提升RPA是否會被淘汰。在這個過程中,可能會出現更好的解決方案,這正是我的思考方式。

孫林君:如果我們觀察股票,你把時間刻度縮放得很密集時,趨勢會顯得特別明顯,幾乎變成了一條直線。但當你放大時間刻度,你會發現它變成了一條極其曲折的曲線。在現實生活中也是如此,如果你理想化地認為一旦通用技術出現,所有其他事物都會失去意義和價值。但實際上,在技術落地的過程中,會遇到許多困難和需要克服的痛點,現實是非常骨感的。

當然,我們并不是說通用人工智能時代不會來臨,它一定會到來,只是會在未來的某個時刻。一些社會學家研究,未來可能只剩下服務業這一種職業,所有的行業都將被顛覆。在通往這個目標的過程中,會有許多中間狀態,而這些中間狀態正是我們創業公司需要努力推進的。

回看我們所經歷的階段,最初的幾十年,我們在算法上遇到了瓶頸,難以突破。今年的諾貝爾獎授予了當時研究BP神經網絡的專家。現在我們進入了算力瓶頸的時代。再過幾年,我們可能會發現,數據將成為新的瓶頸。為什么呢?公開數據可能已經被耗盡,大家都已經使用過,AI能生成的數據也都出來了,再繼續就是過擬合了。有很多數據是行業的專有技術,它們構成了行業的壁壘。無論是在RPA還是在其他行業,我們結合Agent去做的事情,這個時候你的行業專knowhow非常有價值的。再加上人工智能技術的加持,能夠發揮巨大的價值。因此,從這個角度來看,這個愿景并不可怕,我們一點也不害怕將來有一天會被替代。

李博杰:你剛才提到數據量不足的問題。現在,OpenAI的O1方法通過生成大量數據,并在實際環境中進行廣泛交互。你認為這種方式是否有前景?

孫林君: 肯定是有希望。回顧AlphaGo時代,我們看到了它所起到的作用,但也發現它確實存在一些瓶頸。例如,強化學習并沒有我們想象的那么魯棒。另一方面,引入人類經驗的模型是有上限的。這個上限要靠智能化技術自己去突破。如果要靠它自己去突破,這件事情還需要技術的進一步演進,仍然有很大的發展空間。

胡一川:我的觀點更為樂觀。隨著底層模型能力的演進,它為創業者帶來了更多的機會。我舉兩個例子來說明這一點。我們看到大模型的編程能力越來越強。在GPT-3.5和GPT-4發布的時候,去年GitHub Copilot就非常火爆,據說已經有數百萬的付費用戶。隨著Claude 3.5編程能力的進一步提升,像Cursor這樣的一個非常年輕的團隊,開發出了面向開發者的AI開發工具。所以,模型作為一種底層能力,是不可能滿足所有用戶和工作需求的。因此,這為創業者提供了巨大的機會。

我再舉一個例子,最近有一個美國高中生開發了一款名為“卡路里AI”的應用,利用多模態模型,可以對食物中包含的卡路里進行比較準確的判斷。他開發了一個非常簡單的應用,一夜之間就爆紅了,據說現在每月有幾十萬美金的MRR(月度經常性收入),這是一個17歲高中生的杰作。大模型讓AI真正平民化,這件事情正在實實在在地發生。

圖為胡一川

圖為胡一川

AI Agent, To B還是ToC

李博杰:您覺得Agent這個事情,To C是不是一個好時機?未來會怎么樣?

胡一川:我個人覺得To B、To C都有機會,只是To B不一樣。在To B市場中,從生產力工具的角度來看,Agent如何能夠降低成本、提高效率、增加收入是一個關鍵點。但這里的挑戰在于,企業對穩定性和準確性的預期會更高,正如孫總前面提到的,你的邊界必須非常清晰,并且必須在劃定的邊界內高質量地完成任務。這是To B市場既有機會又有挑戰的地方。而To C市場的場景則更為多樣,今天的大模型都有很大的機會去創造出一些顛覆性的應用。

孫林君:我們的產品也面向消費者(To C),但它采用的是KP(關鍵客戶) To B的模式。使用RPA軟件的用戶很多是財務、會計、人力資源、客服等領域的專業人士,他們有很多重復性工作需要處理。他們會自發地在互聯網上尋找能夠滿足這些需求的產品,并下載使用。優秀的產品應該是C、B同源的。現在人工智能發展如此強大,我們未來和系統的交互就是通過自然語言,交互門檻降低到了非常低的水平,對使用體驗的要求也變得更高。在這個過程中,如何讓產品具備讓消費者感覺良好的特性,這是我們堅持不斷完善和迭代社區版的一個重要原因。

對于To C來說,場景相對簡單,但對B端場景來說會相對復雜。對于實在智能來說,我們選擇的路線是瞄準目前看來不那么復雜的任務。我們不會一開始就做一個超級復雜、需要用到人類各個環節專家知識的任務,但對于那些日常工作中重復瑣碎的事情,我們可以先解決這些問題。

孫志明:我們最初是從To C業務起家的。去年,我們的To C平臺剛剛上線,即便沒有進行推廣,第一個月吸引了300萬用戶。我們的API每天消耗十萬,一旦我開始收費,用戶數量就會下降,這給我帶來了不少困擾。去年年末,我決定暫停To C產品的開發。目前,我們每天仍有約一萬用戶。

我們是一個高度自定義化的智能代理平臺,起步非常早。我們當時開發了很多插件,并且自己編寫代碼。上線的速度達到了我的預期,但我沒有預料到算力消耗會如此之高。那時,我們每月的算力費用高達幾百萬。因此,我開始轉型,專注于To B業務,我們稱之為智能體云。

我們公司的使命,是讓AI的力量成為每個人的天賦。我希望在將來的AGI時代,每個人都能擁有智能代理助理,這是我的設想。在技術層面,我關注模型的迭代和單個能力的發展,我會快速接入,將單個計算能力封裝成特定的場景,面向教育類用戶和第三類用戶,滿足他們實際的業務場景。因為這些用戶根本不知道如何做智能體,他們對低代碼沒有概念,你只需要幫我解決問題就可以了。

周健:在我看來,B端和C端在商業模式上有本質的不同。從商業模式的角度來看,關鍵在于你為客戶提供的價值是否值得他們愿意為之付出,以及成本。C端的一個主要問題是數字空間幾乎沒有摩擦力,用戶切換成本幾乎為零。在數字世界中,大廠是最大的玩家。從這個意義上說,我相信沒有人會認為一個小公司能迅速地推出一個全民應用,這是不可能的。

我們必須選擇一個特定的客群,這沒有問題。但我們需要為這個客群提供足夠大的價值。你的壁壘在哪里?你如何守住這個價值?從商業角度來看,這些都是必須考慮的問題。畢竟,我們畢竟是創業者,不是只想短期獲利。我最終希望業務能夠持續下去。在我看來,C端雖然有這種機會,但基本上需要結合線下。僅靠數字是不夠的。

我知道一個朋友,他寫了一些Prompt。他告訴我在深圳,他的壁壘是只有他這樣的人才存在。他做美甲,賣給紐約的LGBT群體和直播的人。他有一些關系,讓佛山的人加工。他的壁壘在于佛山的群體和紐約LGBT直播群體之間的“社會空洞”,這種聯系是獨特的,他可以利用這種聯系。這就是構建這種商業模式的基礎。如果你沒有這樣的稟賦,那就無法成功。你只是想在數字空間隨便做一個C端應用,這是不可能的。

B端則不同,B端有客群,要有價值主張,要有信任,客戶也愿意回報。關鍵在于,建立信任的過程很慢,信息傳遞過程中往往會失真。這是To B業務的難點,即使有了AI,這個難點依然存在。從某種意義上說,我們需要想辦法縮短這個鏈條,否則在這個時代,迭代速度慢,風險很大。我們需要考慮如何將一些不那么核心的價值點外包出去。這是我們自己的思考。

從左到右依次是周健、孫志明、李博杰、孫林君、胡一川

從左到右依次是周健、孫志明、李博杰、孫林君、胡一川

Agent應用是否能形成微信式網絡效應

李博杰: 你剛才提到C端很難形成壁壘,但在Agent領域,有沒有可能形成類似微信的網絡效應,或者積累用戶數據,從而建立壁壘?就像OpenAI之前提到的電影《Her》中,AI可以記錄用戶的所有記憶。如果用戶切換到其他平臺,這些記憶無法轉移,這樣的壁壘一下子就會變得非常高。

周健: 你說的是一個狀態,問題在于如何實現。沒有辦法直接跨越時空達到那個狀態,仍然需要一步步積累數據,而這個過程是需要成本的。當然,壁壘是存在的,但如何跨越它是很大的難點。

李博杰: 您認為,通用的應用創業公司是否很難成功?比如ChatGPT?

周健: C端幾乎沒有機會。

孫志明: 可以在單側模型上開發一些特定應用,聚焦于特定場景。

周健: 如果能與物理設備綁定,就會有市場。

孫志明: C端還是存在一些機會的。

李博杰: 您認為這樣的設備機會是不是在蘋果、華為這些大廠手中?

孫志明: 不一定。硬件廠商有其獨特優勢,但在具體場景和用戶特定需求上,他們的能力未必突出。尤其是在大模型支持下,手機具備這些底層能力,提供通用功能,大家都在發揮。可能會出現現象級產品,但這是一個三維的生態,不是單一的,很難一家獨大。

李博杰: 感謝各位老師的精彩見解。今天的討論非常深入,我個人認為AI Agent領域確實有巨大潛力。OpenAI也將Agent視為O1之后的下一個重要方向。Agent可能會在多個層面上改變人類生活。在實現殺手級應用的道路上,各位老師提供了很多寶貴建議。希望在現有技術條件下,能夠開發出既實用又有商業價值的AI Agent,讓它走進千家萬戶,為大家的生活和工作創造更多價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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